父亲并不是一个地道的农民,他退休前是一个老师,曾经获得过省里面奖励的老师,但是他是是个农民,退休后一直忙着母亲的几亩薄田。尽管他的工资还算不低,但是由于母亲是农民的缘故,父亲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节俭。
父亲老了,已经快80岁了,至今仍就喜欢骑着单车到处转转,尤其是喜欢到农田里去。他勤劳惯了,从不睡懒觉,每天早上天蒙蒙亮就会到地里去,不管是农忙季节还是农闲的时候,尽管很多时候,到田里只是去看一眼。回到家里,父亲就会在院子里忙活,院子的一角种着不少蔬菜,茄子、豆角还有辣椒等不少品种,对于在院子里种菜,我开始时有些意见的,希望在种一些花花草草的,至少好看些,但他总是说乡下人能省一点省一点,家里种一点菜,就可以在大田里少占几分地,够一家子吃菜,还能节约土地。
在田里劳动惯了,父亲的装束就和以前完全两码事儿了。以前父亲上班总是把自己打扮得整整齐齐,在学生面前一定要有个好形象。如今他变成一个地道的农民,衣服总是穿我们“处理”到老家柜子里的,我的、我弟弟的,甚至还有我外甥的旧衣服,都会出现在他身上。只要是不破,他都会穿在身上,村里有人说他很时髦他只是笑笑,说自己的衣柜是最满的。而我们每次要给他买新衣服,他总会阻拦,说自己有穿不完的衣服,只要干净,穿出去都是体面的。有时候好几年他也舍不得买件新衣服,前些年我们弟兄几个过年给他买新衣服,都舍不得穿,慢慢的我们都不给他买了,只是有时候实在看着“不像话”,才给他强行买一件逼着他穿上。
父亲平时在地里是很辛苦的,而他总是舍不得给自己增加“营养”,总是说一个农民有吃有喝就很不错了。家里有台冰箱,但刚买的那几年,冰箱总是给父亲当盛米面的箱子使用,总是怕费电舍不得开。一来二去,刚开始我们弟兄几个回家,总是买点新鲜肉、水果,后来也就慢慢地不买了,这两年我发现父亲至少在吃的方面已经不那么严格要求自己了,至少冰箱每次我回家都是开着的。冰箱里面鱼和肉并不多,我们买回来的火腿、真空装肉食,他统统放到里面,每次家里人多了,拿出来一起享用,而他自己照例是一日三餐做自己喜欢吃的青菜。
从农村来到城市,我还算是比较节俭的,这一点继承了父亲或者说农民的习惯和传统。下馆子并不多,只是偶尔全家聚齐了去搓一顿;穿衣服我是彻底继承了父亲的传统,对品牌和款式从无要求,只要干净、没有损坏即可。在某种程度上,我感觉节俭似乎是我从父亲那里继承最多的,如果算是美德的话,我希望作为我们的家风一直传承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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